1、高考资源网（） 您身边的高考专家华夏城里的遗言 船驶到北美洲不再前行。告别旅途上的朋友，我择路而进。下午五点时分，到达一座名为华夏城的市镇。高耸的城墙，灰色的阳光，折射出荒凉的意境。四周种植密密麻麻的玉米作物，城市的守门人彼此高呼，操着濒临失传的印第安语传递军令。“过时的时代，过时的概念。”我喃喃自语。一群华裔士兵背枪巡逻到此，他们褐色制服上的银纽扣闪映光辉。“你是哪里来的客人？”队长指挥军士分成两队后，走到我面前。“中国。”“请出示证件。”我掏出证件，他瞟了一眼。“你单枪匹马的，是不是暴徒？华夏城里都是穷人，你最好别打歪主意。”“你在说笑？”这位浓眉大眼紫色脸膛的军*笑，拍打着胸脯保证：“我
2、将不遗余力阻止暴乱！城门即刻就要关闭，喏，等待跟那些褐色眼珠人的部队交接，你进城就晚了！”他提醒了我。踏上护城河之上的铁桥，卸了敬戎的印第安士兵列队进入城内。他们麻木的表情刻划出人性的冷漠，钢铁的身躯从来单一的屈从权威的命令。城内的规则处处体现着守旧，十七世纪的欧式建筑风格统治着无名的城市。道路皆是雕刻出十字花纹的石板铺就，无穷的岁月中，经过风雨的侵击，遭受数不计数的脚步的践踏，曾经明朗清楚的印纹缓和而淡然。简陋的房屋两侧，家家摆有贸易的棚子，一至早上，各家的主妇携起篮子买卖需要的物品。显而易见，此时的市民收拾完一天的繁杂，关上大门呆在屋里烤着炉火温韾的享受天伦之乐。远处，冲天而起的哥特式钟楼
3、的指针垂直一线，抑扬沉闷的钟声蓦地回荡起来。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若即若离的情绪居然再次熟悉的冲击感观。我自嘲，或者缘于游历的地方繁复，难免混混淆了知觉。步行，左拐，右拐，前进，不接受意志的控制，踏着规律的节拍，轻松的享受着散步的乐趣。市中心棕榈树阴森神秘，孤立的吟唱秋日的挽歌。一排再一排的土石桌椅兀的突立，鹿角般的乱占一气，散发出怪异的味道。一个老人引发我的注意。“你好！”对于他的问候，我心中暗喜。孤寂的城市，需要沟通。“老哥，你是城里的居民？”“老弟，不妨聊几句？”我放下包裹，坐到老人的旁边。他头上裹条淡蓝色纱巾，雪白的长袍勾勒出瘦弱的躯体。这位阿拉伯老人合十敬礼，虔诚的态度令人回忆起中古时
4、代的传教者。“我走过无数地方，”我说，“西亚，北欧，南极，北非，至北美洲。”“你得到了真理？”“真理？”他扬起眉毛，“呃？或许你有另外的追求？”“你说笑了。”“我认识你。”“请原谅，”我语气坚定，“我从没有到过华夏城，地图上也未标记这座守旧的城市，偶然的机会，我听人道及它荒诞的美丽，才来此地。”“我也从未出过华夏城一步。”双方的言语一时难以继续，沉默代替辩论。阴翳伊始笼罩环宇，鸟声冲进耳际。他聆听，自言：“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谁人总是长少年？”“关键是心态。”“我选择安定，你为何选择奔波？”“造物者难道仅创造了一个人么？”他大笑，“对不起，我虽然不该以我的意志强加于你，却也不希望你浪费时间
5、。”我疑惑。“你不曾写过日志？”“假若我决定携带它们，你将知道我的环行日志是我最大的累赘！”“因而你是可怜的！”他嚷。“或许如此。”我不置可否。“你有健忘证，”他淡蓝色的眼珠盯住我，“挺严重的一种病，耽误了你一生的精力。”“谢谢提醒。”“我受宠若惊，”他态度严肃，“你表面不以为然，比起以前，实在改变许多。”“请原谅，我真的不认得您！”我断定他是精神病院中的懦夫，打算以幼稚的谎言欺骗我一直到底。“你五十四岁啦！”他声音提高。我惊诧万分。“你唯一记得的就是自身的年龄。”“我是医生。”“你应该有理由相信医生不可能放言自己不得病，你亲口说过，今日的事，抹尽昨日的繁荣，我就明晓，你的记忆定格在某个时代的
6、框架中。”“你曾有过神经性疾病？”“是你神奇的针灸术治愈了我。”我忍俊不禁，“我从未如此开心过！你是我旅途中见到的最有趣的人物！”“你是过客，又是归人。”我索性放开话匣，“大家都有同样的疑惑，当我站在一座山峰上唱歌的时候，不小心瞧到极目之处矗立的山峦，我试图比较山岭之间的高低，偏爱的认为风景那边更好。世人都说有舍有得，我痛痛快快的再次踏上征服的道路，有一天，真的屹立于颠顶回望，隐隐地感觉到失落，或许，曾经的拥有才是顶端。”“机会不止一次，你可以回头。”“可我又望见另一座高峰。”“地球是圆的。”“物质是客观的。”“思维却是主观的！你不知不觉来往于圈子中，你默默的遵守着循环的秩序，以为别人也当你是
7、英雄？”“你不明白我的困惑-”“好吧，”他打断我的话头，“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神学爱好者。”“请讲仔细点，我想，咱们交谈的时间大概不会太久。”“试图说服你并不那么容易。”我仰起头，计算时间，“星辰已经排好了顺序。”“一个教徒决定出外云游寻找神明，他的意思被妻子洞悉，那女人哭哭啼啼抱着孩子劝阻他。教徒说：神在召唤我！他不再顾及亲情，到了半夜，毅然逃离家园。此时，神却叹息：我一直都在身边，他还去哪里寻找？”神经一阵颤栗，我跳起身子。“你与我见过几次？”“这故事我曾讲了多少遍？”“我忘记了。”我颓废的坐下。“时间不早了，是否去家里喝些地道的中国茶水？”我摇头，仰靠桌椅上，夜幕无边无垠，淡淡的秋风送来的
8、泥土味越益浓重。“你是否有信心听我讲下去？”“是的，近些年，我虽然恍惚，精神还好，你不必介意。”这位年老的穆斯林的嘴边挂着一丝笑意，说道：“我的家族有一种遗传病，男人到了三十岁，精神系统紊乱，常致手足无用。父辈瞒着我，当我坐上轮椅后，脾气暴躁。妻子弃我而去，他留下一个小家伙给我。当我儿子渐渐懂事，总是与我吵闹，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结识了一个年轻人。”他停顿，拍打双腿，继而讲下去：“是他挽救了我，他背着灰色的袋子，一头乌发，那一双眼睛投射出希望的火苗。他是个达观的青年，无话不谈，然而，却没有人从他嘴里得知他的家世，他的证件仅仅告诉我们他是亚洲人。他是地道的中国人，感情浓厚，一手好医术，与我相
9、聚了半年。我留他定居华夏城中，他表明，他必须寻找到留下的理由。他向我讲述中国古老的传说，一个和尚带领本领高强的三个弟子日复一日的西行，面对重重困厄不改初衷。他受到蛊惑，仗着一身医术行走。确实，中国同样有句古话，心为所困，身不由己，他身不由己，行路的初衷日复一日的模糊。”“然后，他告诉你，他已染上那种更可怕的顽疾？”他点头，说：“他到底离开了华夏城。我跟儿子和好如初，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儿子结了婚，组建另外的家庭。就在这时，昔日的那位青年，又来到了华夏城。我以为他回来看我，料不到却是循环的开始。”“他已是中年人？”我试探。“他已经来过三次，每次间隔十年。”我浑身颤抖，“请让我说两句。”“我洗耳恭听。”“并不是所有的感觉都是虚无的，走过那么多地方，回忆总是隐伏的，那种情素蠢蠢欲动，你明白，我心存感激。”他睁大眼睛，难以抑制兴奋。我站起，“假若没有出错，应该一起回家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吧？”他帮忙提起我的行囊，痛快的拍击我的肩膀：“老弟，你瞧，真理就在附近，我的孙子是个简单的小伙子，他会喜欢上你的。”家家户户透射出的灯光接连一片，道路清晰明朗，染就出归宿者的重新开端。 - 4 - 版权所有高考资源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