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参考译文】彭天锡客串演戏，其演技绝妙天下，无人能比，他的每出戏都出自正宗师传，没有一腔一字是编造的。他曾经为学一出戏，请师傅到他家(教戏)，付给师傅报酬数十金，十万家业，为了学戏花费殆尽。春天，他多半在西湖，曾经五次到绍兴，他到我家演戏五六十场，技巧都没有穷尽。彭天锡多半扮演丑净行的角色，千古的奸雄佞臣，经过彭天锡的用心表现而更加狠毒，借彭天锡的表情去刻画而更加刁钻，经彭天锡的道白描绘更加阴险。设身处地地设想，恐怕纣的凶恶也不如他表演的那么刻毒。他一皱眉，一瞪眼，就表现出腹中有剑，笑里藏刀，心怀鬼胎，暗藏杀机，阴森可怕。大概因为彭天锡有一肚子诗书历史、一肚子山川、一肚子机巧、一肚子众多不平之气，无处发泄，只有从他的戏曲表演中发泄出来。我曾经看了一出好戏，恨不得使法术用绸缎把它包裹起来，让它流传后世永不腐朽；我曾经把一出戏比作天上的一夜好月，比作火候正好的一杯好茶，只能供一时欣赏，其实是欣赏不够的。桓子野看到美丽的山水风光，便说：“怎么办！怎么办！”真是有无可奈何的感觉，难以言传。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