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他们来自乡下他们要去的地方很远那里叫生活,或者叫漂泊这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在火车北站他们裹紧厚厚的衣服像粽子,还像粗糙的红薯横七竖八地躺在角落里有的已经睡去口角的涎水湿润了梦里的乡情搭在身上的被子就像命运中一件单薄的风衣我轻轻地穿过去,把脚步一再压低这群来自乡下的民工,我和他们似曾谋面年长的,有我的父老乡亲的面孔年轻的,有我的兄弟姐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