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公园里的戏痴“疯子来了” 看到他走近时,这是人们嘴边自然唾成的一句话。 他疯吗? 纹丝不乱的偏分短发,清秀的面庞,整洁的服装,要么一身皂色,上衣束在腰间;要么中长风衣,翩翩然有洒脱状。怎么会是疯子呢? 他不疯吗? 右手持带流苏的马鞭,策马扬鞭、边走边唱;偶尔左手会翘兰花指、低眉顺眼,配合角色,由玉树临风而风摆杨柳。走在大街上、走在公园里、走在广场上,旁若无人、如痴如醉,冷不丁的还会忽然转身,来个亮相,难道不是疯子? 我不忍称之为疯子,疯子描述的形象应该是蓬头垢面、衣不蔽体, 他素面清矍、衣着整洁,我愿意叫他戏痴。 戏痴大概小三十的样子,听说是专业戏校毕业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现在的样子,尽管成
2、了现在的样子,唱戏绝对是一丝不苟的。 每个周末,公园里都有三、五摊儿唱戏的,锣鼓丝弦齐全,你方唱罢我登场,戏迷有序轮流演唱,基本每人只唱一段,为了让别人也有表演机会。 周末对于戏痴来说应该是一个重头的日子,他必然是粉墨而来,隆重登场,但常常是黯然而退,因为他会联唱两、三段,挑战了许多观众和乐手的耐心,于是就被劝下来,甚至轰下来,每当此时,他眼神里的落寞能倾泻满面,想必他有被逼到犄角里的不安。 戏痴到这个份上,在人生的大舞台上,一定有不顺的遭遇,一定有逼到”犄角”而不能回旋的境遇,好在痴迷戏曲。于是,疯了、痴了的时候,自然遁形于戏曲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能舞长袖、策骏马演绎自如,偏偏还会有被轰下台的尴尬,哎,遁形后还有再遁形的余地吗? 人生犄角处,疯了、痴了也是一种超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