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去地球另一边做义工到拉美教汉语:到美国学烹饪;在泰国伺候大象;到澳大利亚生态农庄种地;在缅甸修学校;到德国帮助孤独症患儿;甚至去塞拉利昂做接生婆近两年,越来越多走在潮流前面的青年人发现,除出国读书外原来还有认识世界的“第三条道路”。千姿百态的海外义工项目。给你不一样的“国际化”体验,比旅游更深刻,比留学更酷。在生命终点线上的陪伴大学三年级的暑假,李莎和男朋友马麓报名到印度加尔各答的临终收容所“垂死之家”义务工作两周。周围人都说这是“疯子的壮举”,但他们不以为然:抛却国内的学生身份,他们要全身心拥抱印度。“随地大小便”“用手吃饭”“听不懂的印度味儿英语”,李莎和马麓从电影和书本里看过太多关于印度
2、的描画,他们很想看看印度人究竟怎么生活。选择去已有60年历史、修女特营莎创立的“垂死之家”,也是为了更真切地触碰这个国家生活的质感。“垂死之家”在国际上久负盛名。加尔各答那些流离失所的重病浪人,早已将这里视作最温暖的安息之所。申请义工岗位的国际志愿者数不胜数,每逢假期,许多欧美学生还需排队等待申请通过。抵达后。第一项工作就把李莎震住了。“把堆积如山的衣物分类。沾上排泄物的、相对干净些的要分开放置。分类时必须凑近观察那些充满恶臭的衣物,上面沾着各种呕吐物、食物、粪便、脓疮、唾液。混合着腐臭气味扑面而来”那场景李莎一辈子都忘不了。一开始她有短暂的迷惘飞了九个小时从北京来到加尔各答干粗活,真的有意义
3、吗?李莎看到日本义工Hedi双手多处被磨破,仍旧拼命搓洗。Hedi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回国了,要利用有限的时间多为老人们做些事。看到别人专注到忘我,李莎内心使命感爆了棚“我要陪伴这些无助的人有尊严地度过最后的时光。”在“垂死之家”最让李莎惊讶的是。原来加尔各答竟有这么多老人被家人遗弃。“泰姬陵和垂死之家都是印度的真相。”李莎被一位白发老妇打动了。那位老人骨瘦如柴看上去好像风中摇曳的稻草人,布满红斑的皮肤紧贴着骨头,因为长期无法走动,她的四肢都有萎缩迹象。李莎对她一直既畏惧又心疼。李莎每天负责为她擦药。有次擦完药起身准备离开时。老人突然将她揽入怀中。吃惊中,李莎看到那位老太太仰面看着她,眼泪从年
4、迈而混沌的眼睛中涌出。“那一瞬间,我也流泪了,”李莎说,“我们一老一少就在那里相拥了好久。虽然没有说话,但我完全懂她。”抬死人,是马麓在“垂死之家”最震撼的经历。“Brother!”一天。修士招手请他帮忙吃惊之余,马麓跟着他走进了太平间,抬出一张空担架。他们走进病房。看到33床老人盖着床单,马麓心中一沉。“人生第一次接触死者。我把手伸向他背部时双手都在微颤。”马麓回忆,怕弄开床单会对逝者不敬,他极力克制内心的不安,将老人放置在担架上,“生怕会弄疼他”。在太平间,马麓和修士默默帮老人整理遗容并用白布将他包起。“老人身体微凉,赤裸躺在铁床上。我不想任他的手垂着,于是把它们交叠放在腹部,看起来比较安
5、详。”那时,他抬头看到太平间墙上写着这样一句话:谢谢你带我去天堂。在“垂死之家”,马麓亲自送走了四位去世的流浪者。到非洲喂猴子,去泰国养大象与大多数人花钱出国看动物不同,一些人选择花钱出国伺候动物。今年3月,广州男生王博文就参加了纳米比亚的30天动物保护项目。与普通游客不同的是,他需要做很多“苦劳力”。比如,学习如何用沙土和石灰制作砖头、修建营地,又比如,为了能在雨季多为动物们储存些水,营地还组织志愿者到草原各处挖坑,建人工蓄水池。看似简单的劳动,在接近赤道的高温烈日下都极其耗费体能。王博文回忆:“只一会儿时间,所有人都大汗淋漓。男生们纷纷脱去上衣,却发现每个人皮肤上都被晒出了一件背心,特别搞
6、笑。”“动物园是人造的假象,围观动物不代表爱护动物,那完全是人类的娱乐。”王博文说。在非洲,他第一次和动物生活在一起,看鳄鱼捕食,研究斑马交错站立,围观猴子吵嘴。多亏纳米比亚的义工活动,带他走进了动物的世界。最让他享受的是给动物幼仔喂食。王博文经常负责给营地救助的白面猴Rita喂奶。Rita野性很强,每次喂奶总爱挠人,可几天接触中。他们迅速熟络起来。后来Rita总爱一跃跳到他身上撒尿。“其他志愿者看见后大笑不止,一个美国朋友还叫我Rita的移动厕所。”对此,王博文很是得意,“这充分说明它喜欢我。猴子都利用小便表示归属感。”在亚洲泰国,保护大象的志愿者项目极具吸引力。从一天体验活动,到持续几周的
7、志愿劳动,时间安排非常灵活。人们不但能够近距离观察大象并了解它的相关知识,更能花几周时间接受培训做大象饲养员。去年。Verian参加了清迈和素林的两个大象保护项目。在清迈,Verian常一早跟着养象人下田搬食材,然后在厨房为大象清洗要吃的西瓜、南瓜和甘蔗,一箱箱装好,11点准时给大象喂食。她很喜欢看大象吃东西它用鼻子巧妙地将食物卷进口中,一边咀嚼一边拍打大耳朵,尾巴左摇右摆,同时提起单脚像跳舞般向前踢。“很多利欲熏心的养象人常用镰刀状的工具猛戳大象的头颈部,强迫它们做各种动作。还有些大象被残忍地刺瞎双眼。被当做乞讨工具。”Verian告诉记者素林象园照顾着很多这样身心受伤被商人抛弃的大象,即使
8、现在已经脱离街头乞讨的境遇,还是改变不了旧习惯。医生无国界一年前。台湾男生李一辰还按部就班地做着麻醉师。三年前,北京妇产科医生安娜还过着往返于家与医院、两点一线的平凡日子。怀着“生活在别处”的愿望,带着内心最后一丝躁动,他们不约而同放弃了原本安稳的生活到世界最艰苦的地方行医。成为“无国界医生”。而且都“做上了瘾”。“我就像一只井里的青蛙,抬头只能望到那一小块天空。”这是李一辰参加“无国界医生”前的状态。5年医学院本科、2年研究生学习,外加2年毕业实习,李一辰按照设定好的轨道奔跑了11年。“我一直生活在台湾,从未看到外边的世界。我一面好奇外边的世界是怎样的。另一面又担心自己会不会就在一家医院这么
9、老去。”终于。转换跑道的时机到了。2012年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李一辰没想到,第一个项目自己就被派往叙利亚做战地医生。“我从未看到如此惨烈的状况。”李一辰说,“在叙利亚,一波袭击后。医疗点涌满了伤员。有人肠子流出来了,有人头骨破裂,更多病人因爆炸受伤面临截肢和平地区的医生很难接触到如此危重的病情,那场面比电影里呈现的可怕得多。”作为唯一的麻醉师,他简直忙翻了。之前,武装冲突只是电视中一闪而过的30秒新闻,现在这就是他真实而狼狈的工作环境晴天是叙利亚的“坏天气”,因为能见度高,空袭总会特别多。在台湾的医院。李一辰总能气定神闲地为病人打针,但在叙利亚,医疗设备极其匮乏。这让他极为苦恼,“手术室的气
10、体麻醉机特别落后,连废气都只能排到屋里大家一起吸。每天医生护士们都只能在废气中工作。”最艰难的是。战地医生需要时刻面对生命流逝。有位老母亲曾长、跪在医疗点一个小时,求医生挽救她早已死去的儿子。她绝望的神情,李一辰至今记忆犹新。“很多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已经死亡的家人送来医院。有些逝者甚至头部和身体都分离了。”做国际义工,让李一辰的生活完全变了。原本他觉得世界大得可怕,但随着到不同国家做项目,认识不同朋友,他猛然发现世界变小了。原来被套牢在医院的无力感消失了,眼前的人生一下出现了好几条通路。安娜同样满怀勇气出走,她最初到海外做医疗援助时,孩子还未满两岁。从塞拉利昂到巴基斯坦,从索马里兰到阿富汗,
11、一晃三年,安娜参与了无国界医生组织位于亚非四国的五个海外医疗项目。作为妇产科医生,安娜的工作地点都是世界母婴死亡率极高的区域。在卫生和医疗水平极落后的地区,她时时要面对不同的风俗与矛盾。塞拉利昂居民大都对医院心生畏惧。许多孕妇在家难产多天迫不得已才去医院急救保命。“你会见到各种在中国从未见过的极端案例。”安娜说:“当地孕妇没有产检,很多严重疾病和并发症都在分娩时刻才显露出来。病人送到医院时,情况总是一团糟。”做海外志愿医生,安娜最深的体会就是,同样是产科,不同地区的病人都各具特点。作为医生,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个产妇,而是不同国家迥异的社会形态、风俗习惯。“美国、日本、加拿大很多人都去过,但我们服务过的那些世界上最艰苦的地方,却是多数人难以抵达、绝少体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