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安全感一个谁也绕不过去的问题“一个北京工程师是个拿数字说话的人,他先自费购入PM2.5检测仪,并意识到开窗的巨大风险。又买了一个二氧化碳检测仪,意识到不开窗的巨大风险。为解决两难困境,购入空气净化器,随后发现吸附式净化器的副作用臭氧的风险。然后购入血氧检测仪,看自己是否处于亚健康。”这是张泉灵发的微博,安全感贯穿我们的人生链关于孩子,父母怕奶粉有问题、怕校车出事;关于成年人,我们怕买不起房、怕投资无门、怕失业、怕亚健康;关于老人,我们怕社会保障不够用、怕看病难、怕老无所依孩子吃手,是安全感不足;朋友聚会,为什么彼此却自顾自地玩着手机?按照心理专家的说法,聚会中只顾玩手机,说明缺乏安全感和亲密感
2、。电影无人驾驶中,肖云说:爱钱没有什么不对,有了钱才有安全感。但有北京白领发帖称,月入7500元仍然没有安全感,其中就有人评论:“即使后面再加两个零,安全感也不会多到哪里去。如果把安全感寄托在钱上,钱多钱少都会没有安全感。”对早就沉沦俗世的小市民来说,钱买不到安全感,也许是因为钱还不够多。常看非诚勿扰的人都知道,比起钱,中国的剩女其实更爱房子。顺带一提,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美国普林斯顿大学Daniel Kahneman教授研究发现,人在不确定条件下进行的判断和决策常常是非理性的。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房产新政出台之后,房地产交易中心要通宵排队、民政局里排队离婚了。在当下,“不确定”是我们的一种常态。
3、我们不确定闪婚会不会闪离,不确定今天出门要不要戴口罩,不确定身边是否遭遇“报复社会犯罪”,不确定今年不买房明年还买不买得起,不确定手中的那串烤串是不是人工炮制的假羊肉与其说不确定导致了不理性的潮流,不如说不确定注定了我们的不淡定。我们正在成为套中人吗?对外界的害怕贯穿于我们各种生活的必需之中。食品安全、环境问题、心灵病患,让我们成为一个命运共同体,患得患失是生活的组成部分。在追求安全感的过程中,我们失去了越来越多的安全感;即便自己可以做到什么都不怕,我们最怕的反而是下一代什么都不怕。J.维尔认为,现代社会进入了“不安全时代”,不安全已经渗入人们生活的结构中,破坏了个人的生活,也破坏了自我价值和
4、自尊,产生了让人无法忍受的恐惧、焦虑、无望和无力。安全感的缺失,是一个谁也绕不过去的问题。那些关于环境、健康、感情、财产、下一代的与安全感相关的烦恼,是变成与生活方式相关的生意与创意,还是变成一个所谓的“套子”?安全感分两种,一种是物质上的,一种是精神上的总是担心被人拒绝、不被接受、受冷落、受嫉恨、受歧视,孤独、焦虑、不信任、傲慢、敌视、悲观、自卑、自私、不满足、羞怯感,不停息地为更安全而努力,都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德国社会学家贝克曾有风险社会理论,以探讨“当代精神中的不安全感”,他认为现代社会从风险的“制度化”转变成了“制度化”风险,不安全感是风险社会的核心特征。心理学家马斯洛认为,心理的安
5、全感是指一种从恐惧和焦虑中脱离出来的信心、安全和自由的感觉,特别是满足一个人现在各种需要的感觉。他进一步指出,你必须回应自己的内心:是否感到温暖?按照J.维尔的说法,安全感是“个体对周围环境和关系可靠的持续期望”。国民要获得安全感,需要的更多是社会的保证、保障与保卫。缺少透明度的真相,总是让人感到“不确定”;不完善的监督机制,终究无法提升所有人的安全感国民需要实现社会的存在感,个人需要拥有人生的实现感。提升整个社会安全感的过程,就是一个改变观念、改变态度、改变社会环境的过程。从古至今,中国人把安全感寄托在土地、钱和儿子上,却未能真正抹去内心的那一抹不安。要提升草根的安全感,关键是整个社会改变对
6、待“人”的态度。GDP的增长,若是以失去安全感为代价,幸福感也就只是生命短暂的无根之草。安全感也来自你我的互动,而不是对彼此不幸的漠视。契诃夫装在套子里的人中的话,放在今天,也是一个隐喻:“看别人作假,听别人说谎。如若你容忍这种虚伪,别人就管你叫傻瓜。你只好忍气吞声,任人侮辱,不敢公开声称你站在正直自由的人们一边,你只好说谎,赔笑,凡此种种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有个温暖的小窝,捞个分文不值的一官半职!不,再也不能这样生活下去了!”面对不确定的未来肖 锋走着走着落入下水道被冲走,开着开着在二环路被淹死,或不幸被禽流感击中这些突发事件会引发的安全感焦虑。而更深层的安全感是集体性焦虑和制度性焦虑,说和谐
7、点,是社会转型焦虑。人们在大环境中没安全感,就会去小环境、小世界中去找。因为安全感是互相给的。于是我们看到,在网上人们忧这忧那,可关了微博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喝个小酒或打个小牌、看场泰囧,或和家人计划明天到哪里玩一下马斯洛将人的需求分为5个层次:生理的需求、安全的需求、爱和归属的需求、尊重的需求和自我实现的需求。当下中国人在这5个层次同时出了问题,食品、安全、归属、尊严、自我实现。比如归属,转型期的中国人跌入陌生人社会,犹如行驶在没有航标灯的大海上。有人指责媒体对人们的不安全感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其实他们是亚马孙森林中报警的吼猴,是泰坦尼克号前端的瞭望者。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发布2013年
8、社会心态蓝皮书称,中国社会出现反向情绪。仇恨、愤怒、怨恨、敌意等负向情绪与需求不满足、不信任、社会阶层分化有密切关系。同时,中国社会总体信任指标跌破及格线,人际不信任进一步扩大。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认为社会上大多数人可信。群体间的不信任加深和固化,表现为官民、警民、医患、民商等社会关系的不信任,也表现在不同阶层、群体之间的不信任,从而导致社会冲突增加,群体间的摩擦和冲突增加。商业周刊称,“2017年中国经济或现拐点”。第一条是人口红利为零,第二条是基尼系数要突破0.6,第三条是投资转换率由改革开放初期的1:3跌到1:0.7。我们赶上了中国几千年未遇之变局。个人的不安全感受制于社会大结构变量、制度变量及全球化变量。消除全社会不安全感的唯一方法是变革而不是维持现状。某学者感叹,与社会各界人士交流,发现大家都是明白人,对社会局面的危险性、改革迫切性没有太大分歧。问题是,私下交流时每个人都无比焦虑、扼腕、摇头、拍案;但在公共场合,大多数人又成了沉默的大多数,难得糊涂。这是改革迟滞的重要原因。改革开放30余年后,我们突然发现没有一个社会群体有安全感,从百姓到企业家再到官员。社会亟待达成自上而下的共识,大家需要坐下来谈谈。据说,缺乏安全感的人喜欢把伞买大点再大点,那就大家一起做大这把伞。一个社会好不好,第一看人们有没有梦想,第二看个人梦想能否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