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枝红杏出墙来炼字传说,苏东坡有个妹妹,叫苏小妹,聪明伶俐,才思超过兄长。一次妹妹出题,要兄长在诗句中各加一动词,完成“轻风细柳”和“淡月梅花”。苏东坡依仗诗才,随口道出:“轻风摇细柳,淡月映梅花”。岂知小妹不屑,讥之曰“下品”。苏东坡不敢掉以轻心,思之再三,又吟出两句:“轻风舞细柳,淡月隐梅花。”这次小妹称可,但并不说好。东坡无奈,求苏小妹作答。小妹给出:“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东坡思量良久,暗自佩服小妹才情。“轻风”缓吹,“细柳”稍显动态,“扶”字运用拟人手法,贴切地摹写出和风轻吹细柳的情态。“摇”、“舞”动态过猛,和“轻风”不符,也不能体现“细柳”的轻盈。“轻风”徐徐,若有若无,只有
2、“扶”字才恰到好处地描绘出“轻风”徐来柳枝的柔美之态,与“轻”、“细”相宜,和谐自然。“映”、“隐”过于直白,音节也显生硬。而“失”字,勾画了月色和梅花相互交融的风韵:恬静的月亮已经辉映大地,梅花自然就没有白天那么显眼,在月光照映下,也就淡然失色了。这个故事是古人的附会,但它却告诉我们古人写诗是多么地讲究遣词,这就是诗歌鉴赏中常说的“炼字”。古人写诗特别讲究“炼字”,也非常愿意为炼字而苦。韩愈和贾岛“推敲”的故事是众所周知的“炼字”佳话;孟郊感慨“夜学晓不休,苦吟鬼神愁”,被称为“苦吟诗人”;“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卢延让)、“二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贾岛)、“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
3、不休”(杜甫),这些夫子自道让我们深切感受到古人“炼字”的艰辛,也由衷敬佩他们对诗歌语言追求的执着。诗歌语言讲究精炼,古人尤甚。一方面,古典诗词受格律限制,必须“戴着镣铐跳舞”;同时,很多诗人也把“炼字”作为一种玩味艺术的情趣。宋代词人张先,据说写诗善用“影”字,自称生平得意者有三:“天仙子之‘云破月来花弄影’,归朝欢之‘娇柔懒起,帘压卷花影’,剪牡丹之‘柳径无人,堕风絮无影’。”一说其脍炙人口之“三影”为“云破月来花弄影”,“浮萍断处见山影”,“那堪更被明月,隔墙送过秋千影”。不管自说还是他说,都把“云破月来花弄影”放在第一。可见这个“影子”非同一般。其实,真正为这个“影子”赢来巨大声誉的是“弄”字。天仙子全诗如下: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上并禽池上冥,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第 2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