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经济学分析_人不是机器 市场不是函数经济学分析_人不是机器 市场不是函数人们在分析经济问题时最容易犯的错误是眼里没有活生生的人,以静态的眼光看待市场,以为可以通过数学公式、图表、模型就可以认清经济现象。遗憾的是,很多“经济学家”也陷入静态均衡的泥潭中,以工程师思维看待市场,甚至把社会当作自己手中的画布一样任何涂鸦。“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荒诞据说“商品的价值量是由包含在商品中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这句话我们每个人都耳熟能详,都把它作为标准答案写在试卷上。可是,煤炭和石油这种不可再生的自然资源,在人们认识到它与实现某种目的有因果关系以后具有了经济价值,并成为稀缺商品,你通过多少劳动时间都是无
2、法生产出来的。你不能说由于人没有劳动,所以深埋地下的自然资源就没有价值。其次,劳动从来不是同质的。不同质就不能相加,也没有公分母,那如何确定科学家一个小时的劳动等于几个小时车夫的劳动?几个不同的科学家之间又何如确定等式关系?把不同质的劳动相加并平均,然后算出“必要劳动时间”,就如同将一斤黄金和一斤棉花加总在一起一样荒谬。我们之所以知道一斤黄金的价值不等于一斤棉花,是因为有市场过程形成的价格和共同的单位。最后,即使有人通过神奇的算法解决了上述问题,但最根本的在于,什么样的劳动是“必要”的?只能交给市场。市场判定它有价值,它就是必要的;反之就没有必要。判定的标尺就是利润指标。能够获取利润,就是消费
3、者在告诉他:你做的是对的。不能获取利润,就证明消费者还有更迫切的需求没有被满足,那么这种劳动不但不必要,反而在毁灭价值,耗时越长,毁灭越多。归根结底,价值与劳动并没有直接关系,更不能用所谓“必要劳动时间”来衡量。价值,只能是人对物的主观评价,哪里有脱离了人的“客观价值”?说价值,就是在说主观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说,“主观价值”的表述,就是赘述,因为价值必然是主观的。所以,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一个基于想象的、静态均衡的、与真实世界无关的无用概念。信息透明和对称的神话计划者总是迷恋于数据,以为依靠庞大的数据就可以掌控经济、做出“科学”的决策。但是数据信息是分散于千百万人头脑中的一时一地的知识的反映。
4、一个人根据情势和自身处境,决定在某个地方开个餐馆,卖某种食物的搭配,采取某种服务模式,这种知识和信息是主观的、实践的、不可言说的,怎么可能传递给决策机构?即使你能获取数据,数据的“生产”这个最根本的问题却无法解决。解决经济中的失调现象、推进人的福利改善,依靠的是不受干预的企业家才能,这是一种灵活多变的“思考的技术”。人在利润的驱使下,通过敏锐地捕捉市场信息,不断发现稍纵即逝的机会,迅速地做出决策并行动,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创造和传递新的信息数据,请问一个计划决策机构如何能做得到?当计划机构提出自己的目标时,就会将这个目标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人的企业家才能发挥就会受阻,信息就不会被创造出来。一个根本
5、没有的信息,你又如何获取?计划者对信息透明和对称的“执念”,反映出他们的自相矛盾和困境。做出决策必须依靠信息,但那种信息是动态的实践信息,而不是他们掌握的静态的历史信息。根据静态信息做出的决策,无异于盲人摸象,必然错误百出。这时候,他们就会要求信息透明对称,并把经济运行中的一切失调现象归结为企业家不透明的暗箱操作。殊不知,那种主观的动态实践信息,那种根据情势变化不断调整的思路和策略,根本无法“透明”和传递。不是不想,而是臣妾做不到啊!因此,信息透明对称的神话就是一种典型的静态均衡思维。信息怎么可能透明呢?它本身的主观实践特征决定了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它根据情势的变化不断调整,怎么可能有什么
6、一成不变的数据和公式?它不断地“无中生有”,又怎么可能透明而对称?信息透明对称,意味着企业家才能的丧失。除非均匀轮转原地踏步,信息永远不可能透明和对称。生产函数的迷信在“数理经济学家”看来,市场中的生产无非就是一组组函数,求得最大化的解。但问题在于,真实世界里并不存在这样的函数,企业家总是在不断地寻求新的利润机会,敏锐而又迅速地调整自己的计划,同时“无中生有”地创造新的知识和信息,这是他们应对市场竞争的日常功课,稍有迟疑就会被消费者淘汰。那些数理经济学家会列出看似严谨的公式、画出炫目的图表、建出似乎无懈可击的模型,例如将某些生产要素之间的比例调整到产出最大、成本最低的程度。然而遗憾的是,这仅仅
7、是“技术”意义上的事,问题的关键并不在此,而在于消费者想不想要你的产品。生产是为了消费,消费者才是市场经济的指挥者。他们的偏好变动不居,常常“喜新厌旧”,对待不能满足他们欲求的企业“毫不留情”。然而这正是企业家才能发挥的领域,他们加入市场竞争,绞尽脑汁为消费者创造价值,接受消费者的检验。那些猜准了消费者心思、满足了他们需求的企业家获取了利润,没有做到这一点的被淘汰出局。经济进步和人类福利的增进,正是这样发生的。请问,这样的企业家才能,用函数怎么表现?他们忽略的,恰恰是至关重要的。难怪米塞斯在人的行为里不止一次地说:数学对于经济学的伤害,比起其贡献要大得多。我们当然可以画出曲线和图表,然而它对于
8、我们增进知识并没有什么帮助,对于理解真实世界,更是百无一用。经济学家需要良知和诚实一种制度,如果系统性地阻碍企业家才能的发挥,就会失去至关重要的主观实践信息,失去最重要的调整,必将走向崩溃。如果没有私有产权,就无法为企业家才能的发挥提供激励,一个人又何必为不是自己的财产和利润进行思考和筹划,进而生产出对经济运行至关重要的实践信息,从而满足消费者需求推动社会进步?这些道理并不深奥,从公社集体所有制下人们食不果腹,到后来的联产承包责任制产出立即大幅增长,无非就是财产权的(相对)稳定明晰和每个人的企业家才能得到释放的过程。一些号称研究经济的人,提到经济,脑子里就是一堆数据、公式和模型,唯独没有活生生
9、的人,也没有动态的眼光,岂非咄咄怪事?研读经济计算的大辩论,我不止一次在脑海里发出一种疑问:这些所谓的“经济学家”难道真的意识不到自己错了吗?市场是一个企业家才能发挥的、动态的过程,对于我这样一个经济学的初学者来说,虽然也存在难度,但只要仔细思索并非难以理解,而且有无可辩驳的说服力,那么他们真的就无法理解吗?我从一众“经济学家”的诡辩中意识到,他们可能并非不理解,而是故意否认。例如泰勒和迪金森避重就轻地把辩论引向了静态方向,使其成了一个技术性的数学游戏,降低了整个辩论的理论高度。他们长篇累牍地论证计算是可能的,“计划机构可以通过调整价格的方法解决过剩和短缺问题”。可是价格不是人们要去适应的给定
10、物,恰恰相反,是不断行动的人创造并调整着价格。他们似乎认为“如何计算”是最重要的问题,然而,并不是有了信息后如何计算这本身就不可能而是根本没有信息的问题。一个“经济学家”皓首穷经,隔靴搔痒地论证一个从根子上就错了的命题,这很荒谬。而从奥斯卡兰格的转变中,我们更能看到这种死不悔改的偏狭与无耻。在我看来,兰格提出的“作为一种解决方案的竞争”,将与计划水火不容的竞争概念引入他的论点中,本身就是承认自己的失败。他沉迷于静态均衡分析,但是这一切的起点就是错误的,经济从来是动态的,而不是静态均衡的。计划机构主导的所谓“竞争”,没有企业家才能的容身之地。用罗斯巴德的话说:“假装企业家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
11、他承认了对方的正确,意味着缴械投降,将自己彻底否定,意味着自己社会工程师的梦想破灭,也意味着将脱离权力的荫庇,自己的理论将没有用武之地。一个人要否定自己很难,人总是囿于成见,逃脱不了“视网膜效应”的牢笼,不断强化自己的某些认知;人的心理又总是会为自己的行为寻找正当性理由,一个致命自负的人一旦被对方戳穿,不是去悔改和承认,而是会变本加厉地维护自己蹩脚的教条,于是只会更加故步自封抱残守缺。那么,让他当众向自己的论辩对象承认自己错了,更是不可能的事。由此看来,兰格虽在某些阶段已经认识到米塞斯和哈耶克的正确,但后来不是朝着修正自己观点的方向进发,反而通过不断地打蹩脚的补丁,徒劳无功地用更多的错误去修正一个错误,甚至到了最后为了强词夺理地为自己辩护,不惜拉亿万人民的生命陪葬,无耻地为斯大林体制张目,在注定错误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就不难理解了。但是这样的兰格已经与经济学完全无涉了,他已经蜕变为一个既没有扎实学养,又没有学术良知,同时无法诚实面对自己内心的无耻之徒了。经济学家的研究对象,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变动不居的过程。经济学家的学说会对亿万人民的福祉和生命产生广泛影响,因此不仅需要深厚的理论素养,更需要思想独立的风骨,以及面对科学和真理的良知和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