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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花梨之战”与“皇帝洞”石砌工事.pdf

上传人:高**** 文档编号:977277 上传时间:2024-06-03 格式:PDF 页数:9 大小:252.53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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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康熙“花梨之战”与“皇帝洞”石砌工事何以端三百年前,一笔巨大的花梨木财富引发数县官府垂涎。贪婪需索之下,黎汉群众发动史上罕见的“罢农”,还占据霸王岭周边广阔山区,武装起义前后延绵十一年,伏而又起,两次击败全琼的常规机动官军,最终在高层清官介入下又都和平解决此事海南官府做得很不漂亮,而一些有文化的起义领袖却潇洒磊落,所以方志记载极少,亦难免闪烁其词。通过史海披沙拣金,本文大致还原事件始末,锁定地理背景,再次感叹真实历史往往比文学创作更为鲜活!尤其惊喜的是,由此破解了昌江县王下乡“皇帝洞”洞口的人工石壁之谜此次起义农民军大本营的防御工事实物。这可能是唯一的黎峒古代军事遗迹,规模宏大保存完好,比毫无

2、底蕴的捏造“皇帝洞”虚名有意义得多。“吴十花梨”是现存记载中最大一笔花梨木财富,俄贤峒花梨后来蜚声天下,与此事显然密切相关。大型石砌,触目神秘海南建省之后,昌江县王下乡南尧河中游的“皇帝洞”逐步被外界知晓,河谷秘景与神奇洞穴交相辉映,使旅游者印象深刻。“皇帝洞”依山傍水,在二十多米高的山腰处,洞口向北俯瞰南尧河。从远处眺望,伟岸洞穴像一头张口的大水牛。按 2017 年县政府所立的说明牌,该洞宽约 35 米,深约 50 米,高 25 米,面积约 570 平方米,在此之前,一些说法尺寸要宽大得多。这是一个典型的石灰岩洞穴,附近还有若干個。与其他洞穴不同之处是:一堵足有两人高的石壁,近两米厚,整齐严

3、实地拦住了宽阔的洞口。石壁用的是当地片石,以干摆式砌筑,外立面整齐,工艺坚固老到。虽然墙外还有石块构成的斜坡,登墙入洞并不难,但这堵墙依然给来访者留下鲜明印象。这显然不是天生,而是人工砌筑的。1932 年德国人类学家史图博考察南尧河(当时他称为大歧河),就记述了这个洞和这堵墙:我们考察了大岐河谷左岸,在荷乐西面附近的高耸岸壁的洞穴洞穴的入口处有明显地是为了加固而用人工劈石砌成的石壁堵着。荷乐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人砌成这些石壁的。史图博很自然地提出问题:谁砌的?什么时候砌的?我加个问:为什么砌的?工程不小,劳动量很大,绝非朝夕可成,却又并非砌房子或院墙,既不是为了生活,也不是为了生产。唯一可

4、能的目的是军事防御,防御外敌进入洞内。历史上汉文化圈从来就没有进入这片秘境。那么,到底是谁防御谁呢?至今,无人能答。巨大财富,官逼民反历史之谜往往茫无头绪,有时却又露出若干线头,如果方法正确,也可能在一团乱麻中抽丝剥茧。在细考三亚“海判南天”巨石记载时,我终于发现一个有效线头,就是时任知州宋锦所撰的乾隆崖州志,“平黎”项下两段记载。加上对其他一些乍看风马牛不相及的记载,一步步分析下去,拼图最终浮现。先看乾隆崖州志第一段:(康熙)五十年辛卯,吴十进黎开花梨山。儋州祖牧、临高樊令欲取之。吴十纠黎抗拒。后详上宪,仍着两州县拿解。不获,遣兵征剿,伤千总一员。五十年,动五营兵讨之。五十三年十一月,遇京差

5、苗、曹、汤三大人巡边。至儋州,吴十出降。大人至州东下马岭海边,刻“海判南天”四大字于石。试试逐句分析“吴十”其人,是本题第一号关键人物,其身份未见记载,但可以肯定不是黎人,否则就不需要“进黎”开花梨山。他应该是汉区有一定财力势力的人物,策划了一次进黎峒采花梨木行动。史料多载,汉人若要砍伐黎山花梨木材,只要送峒主若干钱物(最受欢迎的是盐、铁、铜鼓,后期是火枪和银元),峒主欢喜,便即划一个大致地域允其开采,称为“发黎山”。另花钱雇的劳动力,也多是本地黎人。林莽森森,生产力有限,收获难以预期。但收获再多黎峒不会干涉,再少汉人也不能反悔。吴十这次开山收获之丰,超出想象,以致惊动州县,两个州县官“欲取之

6、”。宋锦这里是“春秋笔法”,说明吴十开山上符国家法度,下合黎峒规矩,无可挑剔。官府“欲取之”是无理强夺,这严重冒犯黎峒习惯法,侵害了汉黎民众的合法利益,于是吴十愤然“纠黎抗拒”。查道光琼州府志职官志:“儋州祖牧”即知儋州祖觐扆,康熙四十六年至雍正二年在任,任期长达 17 年(如果方志没有漏记后面一两位知州的话)。“临高樊令”即知临高县樊庶,康熙四十一年至五十一年在任,任期 11 年,也是康熙临高县志的编纂者。据载这位樊庶却是清廉勤政,为民所拥戴,后因积劳成疾而去职,被列入“名宦”的。激发民变,两地报到“上宪”,至少是道府一级。上头允许州县逮捕,(由于民黎暗中保护)官府抓不到。于是派兵“讨伐”,

7、谁知打仗也不占便宜,损折了一名“千总”(约相当于连长)。官方终于派出“五营兵”前往讨伐。这是清代海南常备陆军的全部,包括镇标左、右营和儋、万、崖营,大概四千余人。除了必要的留守兵力以外,倾巢而出,却依然一无所获!三年以后,钦差大臣驾到,吴十才“出降”这句记载应该有不准确处。据考,钦差“三大人”是奉旨测绘的,地方必须提前备妥一切,包括绥靖治安。所以,应该是海南官府主动宣布一切既往不咎,花梨亦不索取,事件遂迅速和平解决。限于篇幅,相关考证从略。再生事端,崖州染指乾隆崖州志紧接着记载了第二段:五十八年己亥,监生邢克善入黎,取吴十所遗花梨。知州董桓祚欲分取之,善遂邀众开州款上控,波及吴高、吴尚志等。州

8、着吴高等攻善。善遂潜入黎方,纠黎抗拒。知州会游击刘升,发兵追拿。善遂率州西民黎缴犁耙罢耕,凿散村乡。州报善叛逆,道宪卞(之纶)会总镇遣五营兵征剿,未获。伤琼兵百余人,儋、万兵十余人。由是地方扰动,黎人乘势出山掠财畜,伤妇人冯氏、林氏。越三载,壬寅,道宪沈(澄)至崖,善自出请罪,解省安插。(文内括号系据光绪崖州志增补)先考据相关当事人查道光琼州府志职官志:知崖州董桓祚,康熙四十二年起在任,其后一任是雍正五年到任的程哲。如果方志没有漏记后面一位至多位知州的话,董桓祚的任期更长,24 年!刘升,高州人,康熙五十九年任崖州营游击。前后两位分巡道:“(分巡雷琼道)卞之纶,奉天正白旗人,监生,五十五年任。

9、”“(分巡雷琼道)沈澄,浙江山阴人,岁贡,六十年任。”“吴高、吴尚志等”,身份未明。本题的第二号关键人物、“纠黎抗拒”官府的监生邢克善,乾隆、光绪两版崖州志均无介绍,在选举志卷内甚至看不到“监生”项目。蒙乐东邢氏史料整理的资深人物邢越先生帮助,查得当代新编邢氏族谱,邢克善确是崖州监生,辈分为居琼邢氏第十八世。邢氏历代成名读书人不少,该族谱相对完整、世系分明,宋末万安知军邢梦璜属居琼五世,其第四子、“肇基黄流”的邢万胜则属居琼六世。族谱中,邢克善家支为“铭派宏属”,他是邢震玉次子,长兄为邢克仁,比他大十四岁,无功名。据邢越介绍,邢氏族谱早年仅以手抄本相传,至乾隆才有木板印行。修谱时靠各宗支后代提

10、供线索录入,如某人无后,旁支兄弟也无法提供,那么此人的记载线索就会中断。族谱载:克善,字存之,监生。生康熙丁巳(1677),配孙氏,(生)康熙戊午(1678)。子元松、元桧。考卒雍正丁未(1726),葬小石门麻头壬山笔者涉足海南文史以来,邢克善身份是民间谱牒对考据作出有力旁证的第一个例子。现在明白:为什么只有崖州志正面记载此事因为第一次造反,涉及钦差到崖州下马岭立石;第二次造反,涉事官府和造反头领都是崖州的。保卫花梨,同仇敌忾人物基本登场以后,下面将事件逐次还原。这可以说是海南的千古奇闻同一批花梨木财富,导致两次黎汉起义,主要情节还高度相似。都是官府恃势欲夺民财,激起黎汉一致反抗,抓不到领头人

11、,官府出动“五营兵”征剿,又都失利;起义都各坚持了三年,最后碰到钦差或著名清官,造反首领主动出降,和平解决。那笔花梨的下落又始终没有交待吴十造反三年,最终一抚了之,但花梨财富仍未处理。由第二段记载可知,无论儋州还是临高的官府都没敢强取这笔大财。五年之后,轮到邢克善重新处置,“取吴十所遗花梨”。按乾隆崖州志的“春秋笔法”,邢克善入取花梨,显然也是合理合法,受到黎峒认可的。然而官府再次垂涎。这回是崖州知州伸手了,已当了 16 年知崖州的董桓祚,“欲分取之”。邢克善是本地人,有文化有功名,见官可以依法不跪。他看重自己的身份,并未如吳十般简单地“纠黎抗拒”,而是在皇朝体制框架内依法维权,“遂邀众开州款

12、上控,波及吴高、吴尚志等”。动员群众上诉,揭发知州任内诸多劣迹,还涉及其他“污点人物”。这些控告显然有力,邢克善知道要害,证据确凿,董桓祚不敢在体制框架内接招,只有出阴招指使关系人动武,“州着吴高等攻善”。记载至此,双方是非曲直已一目了然。合法渠道被苛政野蛮堵塞,“善遂潜入黎方,纠黎抗拒”作为官方记载,当然不能说邢克善正义官府不义,用语是很小心的。但事实清楚,这件事激起了黎汉广大群众的愤慨,一边倒地支持邢克善。康熙前期因为海禁和三藩之乱,地方赋税紧张,常有州县多年拖欠钱粮的,设法捞点额外“花梨财”补贴欠账,或许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儋州、临高方面还多少有点不为人知苦衷的话,那么崖州董桓祚作派的官逼

13、民反性质,就特别明确了。修乾隆崖州志的宋锦,知崖州五年,是位“慈惠清廉”的名宦,继董桓祚后知崖州不到三年的程哲,亦入“名宦”;而前后知崖州 24 年的董桓祚却不入“名宦”,其官声之不良已跃然纸上。宋锦在语言环境许可的范围内,尽可能公道地表述了此事。此后官府压力一再升级,双方对抗更加表面化。先是崖州地方军“发兵追拿”,这是官兵第一次公然出动;邢克善则发动整个崖州西翼(约相当于当代乐东全县范围)汉黎百姓“缴犁耙罢耕”,出现史上罕有所闻的“罢农”,同时又“凿散村乡”。按村乡不能“凿散”,这意思是:官府对该地区的管治已完全瘫痪。这是一件广泛社会事件,不过论到性质还是和平非暴力抗争,与吴十不同,依然体现

14、了邢克善的“监生”身份和高度理性。董桓祚却再次滥权,向上“报善叛逆”,加大迫害力度。“道宪卞会总镇遣五营兵征剿,未获”。“道宪”即雷琼分巡道,是省按察使的派出官;总镇,海南常备军最高指挥官。琼州军政当局偏听偏信,或者干脆与董桓祚同声同气了。如前所述,琼军除留守兵以外倾巢而出讨伐义军,同样再打败仗,折损百余人,比讨伐吴十那次还狼狈。清官亲临,和平解决此后广泛“地方扰动”。既经武力抗拒,邢克善再也不可能“非暴力”,而走上吴十道路,实行武装割据了。不过在与官府长期对峙中,记载仅伤两名民妇,这恰恰说明控制了几乎整个崖西的义军,行事相当克制,邢克善领导得力。官府既无可奈何,农民军也没有主动进攻。就这样直

15、到新任道宪沈澄上任,为此事亲到崖州,事件很快和平解决,“善自出请罪,解省安插”。“沈澄,浙江山阴人,康熙间由岁贡历官雷琼道。清介自守,表率有方,多善政。凡所属有瑶黎者,必语其官司,示以诚信,由是皆率俾焉。”(道光琼州府志)沈澄系以贡生新出任雷琼道,此前官声未显。他已知此事重大,很可能主动接触邢克善,“示以诚信”。后者是明白人,深信沈道之诚自行出见,一身担当所有“罪过”,愿停止对峙。沈澄当然会给他足够申述机会。由于官逼民反的过程很清晰,于是尽可能息事宁人,参与人员一律既往不咎,回家安居乐业,事件和平解决。沈澄亦因敢作敢为,爱护黎汉百姓而官声远播。毕竟,造反首领邢克善号召力太大,不宜再留崖州,所以

16、解送广州“安插”。省城不是“远恶”之地,这不算为难他,而且他的监生功名应该还是保留了的,他的子孙依然能参与科举。有敢作为的清官沈澄在,那批花梨木估计官府再不敢染指,而按照邢克善们的初衷处分了。此案,官府文牍无疑是清晰的,宋锦尽简叙述。通过分析,官场的泾清渭浊、官民关系、黎汉关系,以及行政良劣对地方治乱的直接影响,令人信服地展现在眼前。在苛政压迫下,黎汉绅民会自发地团结抗拒,并一再击败官府大兵。按族谱所载,邢克善去世于“安插”广州五年之后,归葬本地“小石门”,即乐东县千家镇西南方,石门水库大坝东北 1 公里处。落实历史,还靠地理十一年两次起义,整个来龙去脉似都已清楚。但是,事件发生在哪里,凭崖州

17、志两段惜墨如金的史料仍然毫无头绪。招致儋、临、崖三个州县垂涎、如此顶级的花梨山,到底在哪里?农民军一再击败官军的古战场,又到底在哪里?如果不能在地理上落实,那么整个故事将依然处于某种悬浮状态。解开谜团的钥匙,在追寻史图博足迹时不期而遇。事件核心地域居然与这三处都没有关系,而在第四个州县:感恩。请看民国感恩县志(海南版 50 页)的两段:砂锅岭,又名吴十峒,在城东北二百余里。旧志作一百里,误。岭上有石如门。相传入其内甚宽敞,栋柱梁桷悉备,非人工所能为。内有石棋一局,院中芭蕉数本,里人或误入者可取食,若挟之以出,则昏迷莫知所向,掷之则醒。好事者有心寻觅,亦不必遇,因名为小桃源。旧志钟鼓岩,在城东北

18、一百二十里。前面临水,上有石室一所,倒悬石球无数,望之文采灿然。有水从上滴下,历年久而地不贮水。左右有穴,望之阴翳。好事者秉炬而入,仅容一身。行里许昏黑,寒冽莫测,底止。中有二石,扣之,一如钟声,一如鼓韵,故名。旧志该志注明系引用旧志记载,据考即康熙感恩县志的两个版本,限于财力一直不能出版,原书大部亡佚。但其后乾隆、道光两版琼州府志对这两条各有承接性记载传。其中,乾隆琼州府志有“钟鼓岩”一条,内容与民国感恩县志大致相同。道光琼州府志则“砂锅岭”“钟鼓岩”皆录,“钟鼓岩”条小字注按“萧志”即乾隆琼州府志;“砂锅岭”条小字注按“县志”,即康熙感恩县志,唯词条内未记“又名吴十峒”。1937 年的五万

19、分之一地形图,“玉道”图幅包括尖峰岭以北的昌化江干流、俄贤岭西段地域,其东侧是“吾什峒”图幅,包括俄贤岭东段及整个南尧河流域。当时新设的白沙县、乐东县以俄贤岭分界,岭南属白沙,岭北属乐东(这个地图也可能标反了);但此前,南尧河流域一直属感恩县。今称“皇帝洞”位置,该图标注为“钟鼓衙”,钟鼓衙附近及其下游的南尧河两岸若干小聚落,标注为“吾什峒”。“吾什峒”与“吴十峒”谐音,峒名与事件挑头人“吴十”相同;“钟鼓衙”与县志“钟鼓岩”谐音。县志“吴十峒”,除了洞穴还包括周边区域,传说色彩浓厚;地形图则作为南尧河某段中游的地名,相互大致吻合。县志“钟鼓岩”,地形图“钟鼓衙”均实指岩洞,汉字汉意,亦相互吻

20、合。实地考察,方志记述的不少景物要素,如芭蕉、“有水从上滴下,历年久而地不贮水。左右有穴,望之阴翳”等都符合现场。对相关时间及因果作个分析:康熙两版感恩县志都在吴十造反之前编撰,此后直到民国十八年才重修。因此,“又名吴十峒”之载显然是民间相传,民国志采访所加。至于里程出入,因为小路崎岖复杂,方志前后记述不尽一致是可以理解的。地形图勘测,在民国感恩县志出版(民国二十年)后仅仅五六年,两者应有相关性。不过地形图地名按惯例仅取同音,地名与县志字面不相同,也可能是实地采访,两者独立互证。花梨蜚声天下,工事全岛唯一有了地形图,“吴十峒”与“吴十”相关的可能性大增。如果再联系皇帝洞口如此大规模而又“来历不

21、明”的规整防卫堆砌物、俄贤峒-霸王岭的花梨甲于海内、南尧河流域地形非同一般的险要封闭种种“吴十”相关性,恐怕就不应再有怀疑了。我们将事件拼图整理一下“吴十花梨”之所以引得三个州县官食指大动,乃至激起民变,就是因为“生黎”深处的俄贤峒-霸王岭花梨,此前尚未被人充分了解。吴十的规模开采,意外收获令人震动,此后,这里的高质量花梨就闻名遐迩了。通常“开黎山”所获,未必马上外运,一来湿木太重难运,二来伐后虫蚁喜欢蛀蚀边材,而心材则咬噬不动,这就完成自然初加工。这笔巨大财富,消息不胫而走引来官府,也是吴十和邢克善起义军经费的底气所在。当初儋、临两地方官伸手拿花梨,或因七差盆地乃至霸王岭山区曾属儋州“七坊峒

22、”,而吴十本人或是临高的民人。这个推测是否正确,并非事件关键。重要的是,地理上能够与儋、临、崖三地都有“勾连”的花梨大产区,非俄贤峒-霸王岭莫属。说到邢克善,崖州西翼山区与感恩东部山区的主要天然通道是昌化江河谷。在大广坝水库蓄水前,这条通道一直是畅通的,民间常有往来,当然某些路段也比较狭险。只要沿江下行到佳叨村附近,便既可進入俄贤峒,也可上溯南尧河。位于昌化江河谷东岸的俄贤峒,有若干峡口,又是进入南尧河谷的门户。俄贤峒北行,可经燕窝岭再到七差盆地(这是史图博行走路线);西北行,可经东方村再到县城,路都不算太艰险。南尧河谷地理特别封闭,地势崎岖,像一个出口向西、向俄贤峒的长口袋,易守难攻。南尧河

23、下游是两个大拐弯(现已被库水淹没),再上溯则更狭窄险阻,石灰岩陡壁几乎直上直下,在南尧河水电站大坝往下一看(现在已是事实上的无人区),就知道了。南尧河谷外出的另一条小路是正北,经过今日王下乡,穿越霸王岭长长的险峡(1937 年地形图称为峨沟峒)到七差盆地南缘。此路极难极险,一般人根本不敢走,只有当代千辛万苦才能修通公路。至于史图博离去时翻越南尧河源头、海拔七百余米的分水岭山坳进入昌化江中游河谷,同样不是官军能走的。全琼兵力先后两次“围剿”都大败而回,正因为非同一般的复杂地势。他们只能从俄贤峒仰攻南尧河谷。长途跋涉、不熟地形、与地方百姓为敌,在狭隘的通道里昏头转向,到处受弓箭伏击,不败才怪呢!大

24、广坝水库修筑前,库区河谷不少宜居平坝都有传统村落。官军未至,农民军在这一带可以休养生息,大兵压境便退入南尧河谷坚守,层层设伏,待机袭扰。南尧河谷“吴十峒”遂由此得名。“皇帝洞”大溶洞,是俄贤岭-霸王岭石灰岩地貌的典型发育,洞中套洞,洞后又有洞,前后三个大洞,而某些内洞据说深不知底。这自然成为起义军大本营,洞口的石块堆砌物工事,显然是最后一道防线。不过官军极可能无法通过南尧河下游险峡,进不了吴十峒,所以“皇帝洞”工事也未经实战,随后就慢慢被遗忘了。感恩县志虽然补录了“吴十峒”,对这道石砌壁也没有记载。昌江县政府 1987 年竖立的“皇帝洞自然保护区”水泥碑,地名显然是臆想,所谓民间传说也是应景编派的。1986 年的海南岛地图册中,这个地名仍未标注。“吴十花梨”是史有明载最大一笔花梨木财富,“吴十洞”规模宏大的石砌工事,是迄今所知唯一黎峒古代军事遗迹,农民起义事迹记载清晰。赏海南美景,赞海南名产,说海南传奇,析海南民风,“吴十峒”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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