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石基信息：商誉减值风险隐现胡楠2019 年，石基信息（002153.SZ）实现营业收入 36.63 亿元，同比增长 18.24%;利润总额 4.94 亿元，同比下降 18.70%。对于利润总额与营业收入变动趋势的背离，上市公司在年报中并深入解释。但实际上，早在 2016 年，石基信息就已经出现了增收不增利的苗头。经营上的“变化”似乎并未引起上市公司的充分重视，石基信息反而依旧不断对外“扩张”寻求业绩增长，然而事与愿违，如此做法并未给上市公司创造丰厚的利润，反而带来了高额的商誉。利润增速下滑2016-2019 年，石基信息分别实现营业收入 26.63 亿元、29.61 亿元、30.98 亿元、3
2、6.63 亿元，同比分别增长 34.02%、11.21%、4.60%、18.24%;分别实现利润总额 4.78 亿元、4.84 亿元、6.07 亿元、4.94 亿元，同比分别增长 17.98%、1.41%、25.35%、-18.70%。从数值上看，石基信息利润总额增速大体与营业收入增速保持一致，甚至个别年份高于营业收入的增速。但是，高额的利息收入与投资净收益在一定程度上增厚了公司的利润，掩盖了公司利润总额增速逐年下滑的问题。2016-2019 年，上市公司利息收入分别为 7342 万元、3651 万元、1.54 亿元、2.03 亿元，投资净收益分别为 1669 万元、5228 万元、5731
3、万元、44 万元。倘若剔除上述两个因素的影响，上市公司各年利润总额约为 3.87 亿元、3.96 亿元、3.96 亿元、2.91 亿元，同比分别增长 4.46%、2.08%、-0.02%、-26.53%，逐年降低，并于 2018 年首次实现负增长，2019 年更是大幅下降。对外收购稳业绩从绝对值上看，2019 年，石基信息营业收入增长 5.65 亿元，其中新增的自有智能商用设业务实现收入 4.96 亿元，占总营收增量的 87.80%。2019 年 2 月 12 日，石基信息全资子公司石基商用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下称“石基商用”）以 4.62 亿元受让青岛海信智能商用系统股份有限公司（下称“海信智
4、能商用”）57.75%的股份，合计持有海信智能商用 82.75%的股权，并于当年 3 月 1 日对其实现并表。海信智能商用的并表，在为上市公司带来营业收入增量的同时，还在一定程度上对冲了公司利润的下滑，据 2019 年年报，海信智能商用购买日至 2019 年年末的净利润为 3882万元。若非如此，石基信息 2019 年利润下滑的程度会更加剧烈。有待推敲的毛利率除了利润大幅下滑，石基信息产品的毛利率也同样不容乐观。2016-2019 年，上市公司毛利率分别为 40.46%、44.63%、44.91%、43.54%，并未出现明显的变化，但具体产品则明显“异常”。同期，上市公司的酒店信息管理系统业务
5、收入分别为 7.69 亿元、9.11 亿元、10.62亿元、11.05 亿元，占比分别为 28.87%、30.76%、34.28%、30.16%，逐年提升，但该业务毛利率却持续下降，2016-2019 年分别为 72.58%、73%、67.23%、59.89%，自 2017 年持续走低，2018 年与 2019 年更是分别大幅下降 5.77 个百分点与 7.34 个百分点。相较高技术含量的酒店信息管理系统业务毛利率持续走低，石基信息另一技术含量较低且竞争激烈的产品毛利率却“异常”大幅增长。2019 年，上市公司第三方硬件配套业务毛利率为 10.29%，相比 2018 年增长了 5.74个百分点
6、，增幅不可谓不大。上市公司第三方硬件配套业务实际就是打印机、耗材、配件以及医疗器械的销售。通过进一步查询，证券市场周刊记者发现，石基信息的第三方硬件配套业务销售收入构成中，打印机、耗材、配件的销售占据了绝大部分比重，2015-2017 年，公司打印机、耗材及配套硬件销售收入分别为 7.45 亿元、9.16 亿元、8.75 亿元，占当期“第三方硬件配套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 83.30%、91.41%、91.95%。同期，打印机、耗材及配件销售业务毛利率分别为 9.21%、6.31%、5.77%，医疗企业销售分别为 0.76%、1.30%、1.64%，前者毛利率处于明显的下降趋势，后者则常年较低
7、。而且，前者的毛利率变化是影响公司第三方硬件配套业务毛利率的主要因素。2018-2019 年，上市公司将上述两业务统计口径合并为第三方硬件配套业务后，各年销售收入分别为 11.50 億元、10.92 亿元，毛利率分别为 4.55%、10.29%。如果按照各分项产品的历史收入权重计算第三方硬件配套业务的平均毛利率，2018 年该业务毛利率基本正常，但 2019 年该业务毛利率的大幅增长则显得十分突兀。从收入规模上看，2019 年，石基信息第三方硬件配套业务收入并未出现十分明显的变化，那么其毛利率的“翻倍”大概率有两种情况：第一，公司代理了其他企业高毛利率的产品;第二，公司打印机、耗材及配套硬件产
8、品的毛利率大幅提升。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上市公司第三方硬件配套业务的收入规模理应相应的提升，显然实际情况与假设相悖;而且，在 2019 年年报中，公司并未提及新代理产品，也没有对毛利率的大幅提升做出相应的解释。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公司打印机、耗材及配套硬件产品的毛利率近年来处于明显的下降趋势，为何 2019 年会大幅提升乃至“翻倍”，上市公司是否存在通过调节毛利率进行盈余管理，在一定程度上“对冲”业绩的下滑？无论是哪种情形，都值得进一步推敲。高比例研发费用资本化除了利用对外收购增加营业收入与利润水平，石基信息近年来不断攀升的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也在一定程度上对冲了利润的下滑。2016-2019 年，公
9、司研发支出为 1.55 亿元、2.87 亿元、4.38 亿元、5.58 亿元，研发支出资本化的比例分别为 5.02%、19.32%、40.83%、50.52%。对于高比例的资本化，上市公司在 2018 年与 2019 年年报中解释为“对集团内大多数现有的产品进行整体优化，向产品云化转型，各公司都在大力研发全新架构的云产品。因此，导致资本化金额增加较多”。上市公司在年报中表述，其云产品主要为 SaaS 产品，而据 Wind，同样从事 SaaS 开发的广联达（002410.SZ）同期研发支出资本化比例分别为 7.93%、9.28%、9.39%、10.91%，用友网络（600588.SH）分别为 1
10、2.90%、14.50%、12.50%、10.60%。另外，从绝对值的角度，2016-2019 年，石基信息研发支出资本化的金额为 778 万元、5554 万元、1.79 亿元、2.82 亿元，而倘若石基信息按照“大厂”的研发会出资本化比例进行折算，那么其真实的利润增速又能有多少呢？结合前文可以发现，上市公司研发支出资本化比重大幅变动的时间点与公司利润增速下滑的时间点出奇地一致，不得不怀疑公司是在通过资本化比例对利润进行“管理”，对冲“真实”利润的下滑。商誉风险显现截至 2019 年年末，石基信息账面商誉净值为 21.93 亿元，占上市公司净资产的比重为 23.52%。公司的商誉来自 27 个
11、资产组，超过 30 家被收购企业，可以想象公司上市以来对外扩张的力度。自上市以来，公司累计计提商誉减值准备仅 4702 万元，不禁让人怀疑公司商誉减值准备的计提是否充分。通过查询历史年报信息，证券市场周刊记者发现了一些端倪。2017 年 9 月，上市公司通过全資子公司石基（香港）有限公司（下称“石基香港”）以 9410 万元继续投资此前参股 20%的 Galasys PLC 公司（下称“银科环企”），最终实现控股银科环企 84.83%股权，累计产生商誉 1.72 亿元;次年 9 月，石基香港购买StayntouchInc（下称“Stayntouch”）剩余 77.4%股权，完成了对其 100%
12、股权的收购，累计形成商誉 2.11 亿元;2019 年 5 月，公司全资子公司 ShijiSingaporePte.Ltd 以自有资金折合 9375 万元收购 Quick Check 的 100%股权，并产生商誉 1.23 亿元。值得注意的是，据 2019 年年报，石基香港作为银科环企、Stayntouch 的控股公司当年净利润为-1622 万元;无独有偶，另一家企业 Quick Check 自购买日至 2019 年年末为上市公司贡献的净利润为-1035 万元。对于业绩亏损的标的资产，石基信息在 2019 年均未计提商誉减值准备。而且，上市公司当年对于三家公司的商誉减值测试结果为，“该资产组与购买日及以前年度商誉减值测试时所确定的资产组一致。”虽然根据减值测试，上述三家公司并未出现明显的减值迹象，但对于已经产生亏损的收购标的，投资者需要进一步关注，一旦收购标的的业绩进一步下滑，那么，高额的商誉减值必将对上市公司的业绩带来巨大的影响。石基信息业绩下滑的问题日益严重，而商誉减值风险也初见端倪，未来其所面临的风险不容小觑。针对上述问题，证券市场周刊记者已经向上市公司发出采访函，截至发稿上市公司未进行书面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