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华西村的朝鲜打工妹在华西村金碧辉煌的龙希国际大酒店中餐厅，有一群来自朝鲜的漂亮女服务员。实际上，华西村的朝鲜姑娘只是朝鲜劳务输出大军的先遣队之一。1吨重的金牛：“它真的是金子做的吗？”华西村的朝鲜女服务员一共有30多人，都在龙希国际大酒店工作。最早的一批在2011年12月底到达，后来人数陆续增加。朝方随行有管理人员，女孩们在中国的一切饮食起居、活动交流，都必须经过管理者同意。而且，据酒店员工介绍，能从朝鲜出来的基本上都是高干子弟家庭，并在大学上过四年商科。不过，她们的收入是一个谜。韩联社曾报道，她们一个月收入5000元左右。小道消息则在华西村居民中间广为流传，而且数据相当一致：一个月6000元
2、（注：中方服务员仅有2000多元），大部分上缴朝鲜政府，实际到手不过150元。也有村民认为，这150元只是零花钱。她们回国时，朝鲜政府会统一发还个人所得。，她们工作的龙希国际大酒店动工于2007年8月8日，4年昼夜不休地施工，在2011年华西村建村50周年当天开业。它有74层、328米高，高度目前在全球摩天大楼中排第15位，在中国排第8位，刚一落成，就成了华西的新地标。这个酒店矗立在周围低矮的别墅、厂房，以及广阔的田野中，天气晴好时，从几十里外的高速公路上，一眼就能望见它闪闪发光的玻璃幕墙。它的主体部分是三个三足鼎立的圆柱体，中间由五行会所连接，一个巨型的金色“明珠”置顶。“明珠”中有亚洲最大
3、的360度空中旋转观光餐厅。朝鲜姑娘来到龙希国际大酒店后，接受了酒店共性知识学习、餐饮服务规范在内的系统培训。她们还被带去参观镇楼之宝一尊1吨重、用纯金打造的牛。金牛被放置于酒店60层“金会所”的中心，通体闪烁着耀眼的光泽。会所的墙壁亦被金箔包裹。第一眼看到金牛时，初来乍到的朝鲜姑娘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嘴里不停地叫道，“它真的是金子做的吗？”这种淋漓尽致的奢华，超出了她们的想象极限。还有朝鲜姑娘表示，（龙希）比柳京饭店要豪华得多。（注：位于平壤的柳京饭店比龙希国际大酒店还高2米，共105层，外观酷似一座金字塔，曾被评为“全球最丑陋建筑”之一。它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一栋烂尾楼：1987年动工，
4、然后停工多年，直到2008年埃及电信巨头Orascom集团接手。据报道，柳京饭店将在今年开业，以迎接金日成百岁诞辰。）朝鲜服务员的到来给龙希国际大酒店增色不少。此前，酒店的中国服务员主要来自安徽、贵州等地，以及华西周边村庄，文化水平和素质都不高。对比之下，无论在谈吐、举止还是仪态方面，朝鲜姑娘都出类拔萃。在一些方面，她们已经与中国国情无缝对接。有游客发现，除去最基本的与客人交流、报菜名和酒水名之外，朝鲜姑娘还知道倒酒的礼节。“她们会先给领导倒酒。”实际上，做服务员只是兼职，朝鲜姑娘的主业是歌舞表演。消费达到一定水平，就可以免费观看一段她们的歌舞表演，时长约15分钟。表演并不限于酒店之内。如果谈
5、好价格，她们还可以外出表演。工作不忙的时候就苦练汉语、朝鲜姑娘与她们的祖国同样神秘。即使是华西村居民也对她们一无所知，只知道她们绝少单独活动，外出必然结伴，与外界联系极少。据了解，她们每天早晨9点上班，下午有午休时间，一天工作8个小时，生活基本两点一线宿舍就在距龙希国际大酒店200米开外的华西塔群宾馆8号楼，步行只要5分钟。华西塔群宾馆是9座15层塔式仿古建筑，为华西村的老地标。8号楼主要住的是酒店员工和一些团体游客，其他各楼用于医院、活动中心等，工作人员不多。每天早晨8点45分，朝鲜姑娘们从宿舍鱼贯而出，在歌颂社会主义和华西村的主旋律歌声中，通过一条水泥的遮阴长廊，走向龙希国际大酒店；下午两
6、点多的午休时分，再经过长廊，顶着一段烈日回到宿舍。她们队形整齐，排成三列纵队。很多人挎着时髦的小皮包，有的手牵手。队伍行进速度很快，走过之处留下一阵浓郁的廉价香水气味。知情人士透露，刚来的时候，朝鲜姑娘们大多只会一点汉语，仅有极少数人可以交流。华西村的冬天太冷，她们并不适应。酒店员工餐厅的稀饭包子馒头之类早餐，她们也吃不惯。后来酒店应朝方要求，将她们的早餐改成了面包和牛奶。她们还专门带来一个厨师，制作正宗的朝鲜泡菜和冷面。好奇的酒店中国员工会想办法和她们搭讪。一开始，因为分不清朝鲜人和韩国人，有人问她们是不是韩国人。“她们会怒目而视。”在为服务员制作胸牌时，朝鲜方面要求在上面制作一面朝鲜国旗，
7、酒店没有同意。不过，在她们胸牌上的中文名字之外，增加了一个朝语名字。酒店同意了另一件事。第一批朝鲜服务员到来时，金正日刚去世不久。为了表示纪念，她们要求在自己的宿舍挂上一幅金正日的大幅画像，得到了批准。工作之外，没有中国人说得清楚朝鲜姑娘怎么打发时间。不过，朝鲜姑娘白银玉透露，自己工作不忙的时候就苦练汉语，并向中国服务员请教并反复练习。很快r她的汉语已经有模有样。知情人士表示，她们住的是三人间，没有电脑朝方管理者不准她们上网。屋里有村里提供的电视，“没有听说电视频道受限制”。在她们的窗外，除了近在咫尺的龙希大酒店、几座塔楼和远处的小别墅、厂房、烟囱外，还可以俯瞰华西村的另一处著名景观，2006
8、年落成的幸福园。园里有和华西村“天下第一村”匹配的“天下第一钟”。此外，幸福园最有特色的景观，是从毛泽东、刘少奇到黄帝、女娲、耶稣、圣母玛利亚在内的石雕。而各地政府、与华西村有业务往来的公司赠送的狮子、麒麟、大象等石雕，也在周边草坪上混搭着摆放。其中，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邓小平5位领袖的雕像由汉白玉制成，呈坐姿一字排开，毛泽东坐在正中间。他们的脖子上都系着红绸带。一位酒店员工描述朝鲜姑娘见到雕像时的反应说，她们看到毛主席戴红领巾，觉得好可爱。但是，她们觉得领袖像太小了。据了解，这尊毛泽东像高约3米。而在平壤的金日成纪念馆前，金日成青铜像高23米。不准恋爱，三年之后必须回国除去酒店每月
9、组织的一次张家港超市购物游，朝鲜女孩能外出购物的地方只有一个距龙希国际大酒店300米的商业一条街。这条街上充斥着手机店、蛋糕店、小超市、小餐馆。在住别墅、到市区购物、年底分红丰厚的华西本地人之外，这里是华西村的另一个世界。在这里，开店的都是外地人，来自安徽、河南、四川、浙江等地，顾客也以在华西村打工的外来人口居多。即使与华西村村民在同一家工厂，干同样的工种，他们的收入也有天壤之别外来工月收入普遍只有2000多元。因此商业一条街的货品主打廉价路线。因为廉价，这里成了朝鲜姑娘的天堂。据这条街上的一些老板介绍，朝鲜女孩过来买东西的特别多。她们都20多岁，很漂亮，个子在1.65到1.7米之间。如果问她
10、们在哪里上班，都不肯说。而且朝鲜姑娘十分节俭，一般只买1元的棒冰，2.5元以上的雪糕无人问津。她们喜欢双汇2.5元的韩式烤肠、3元的蒜香烤肠。买得最多的，则是1元多一包的“康师傅”、“劲爽”和“福满多”方便面它们价格最低。爱美的朝鲜姑娘在服装、发型和化妆品上稍微大方一些，舍得买五六十元的帽子和香水，或者花100多元拉直头发，尽管总要砍一二十元价。时间久了，一些店主知道了她们的来历。有的店主看到她们一进门，就在电脑上播朝鲜语的歌曲，这时姑娘们就会特别激动，随着音乐手舞足蹈。如果有人要和她们合影，她们会坚决拒绝。店主们还注意到，这些姑娘从来不用手机。街上为数不少的手机店，她们从没进去过。据说，不准用手机是朝鲜方面的纪律怕女孩被腐蚀。姑娘们也不准与中国人恋爱。尽管“节俭”、“贤惠”是华西村居民对她们的一致印象，还有人坦陈，如果政策允许，很愿意娶一个朝鲜老婆。只有思乡之情是可以流露的。当被问到是否想家时，她们清澈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烟雾，神情有些黯然地答：“想。”这些朝鲜女孩子中，确实有人想留在中国。但没办法，三年之后，她们都必须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