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藏獒的江湖有情有义一个七岁的孩子,因为父亲的关系,家中曾短暂养过一只小藏獒。十四年后,当他以记者的身份深入草原采访时,这只长大成人的硕大黑藏獒竟然在一瞬间认出了他。这样的故事,在藏民与藏獒之间,大概只能算做司空见惯,但是却让人到中年的作家杨志军记忆萦怀。2005年,他完成了一部叫藏獒的小说,被作为今年当代第五期头条发表时,他在后记开篇留下了这样的话:“一切都来源于怀念对父亲,也对藏獒。”父亲曾是深入草原的援藏干部,在草原干过20年,办过学校,也当过领导。他和藏獒的故事至今还在草原流传,但是父亲已然逝去,草原上的藏獒也渐渐成为现代人手中升值的活动资产。杨志军以他的藏獒,完成了对最后一批驰骋在草原
2、上的骁勇、机智的藏獒的追忆,也同时补写了一段解放初期草原部落纷争与融合的历史。故事选定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藏区草原,世代形成的部落恩怨还在,神秘的信仰崇拜还在起作用,“父亲”、白主任、汪政委等一批入藏干部驻扎到草原上,他们必须学会与草原牧民交朋友,同时调合部落恩怨。而书中的“父亲”,在无意间,用一袋天堂果(即花生),将七个上阿妈草原的小男孩与一只雪山藏獒引到西结古草原,引爆了一场深埋在两个部落间的宿怨。七个小男孩,成为西结古草原人复仇的对象,而角斗的双方,则是各卫其主的藏獒。藏獒的身后,还有草原上各种动物角色:藏狗、狼、金钱豹彼此制约,形成险象环生的生物链,藏獒的角色尤其复杂:在人与狼的冲突中,
3、它们要保护人类的安全;而在人与人的冲突中,它们要捍卫自己的部落;寺庙的喇嘛需要格外尊崇,同时还有自己的獒王作为狼的天敌,它们不屑于小算计、小花招,却必须具有超人的智慧与计谋。而只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藏獒,才能成为领地的獒王。藏獒的世界,被杨志军写得有如武侠江湖,有大侠间的比武、有情敌间的较量,一次次的高手过招,小说临近结尾处的两次比武,犹显得逼人魂魄:上阿妈草原的藏獒必须与西结古草原的獒王比武,才能印证自己是传说中的雪山神狮;他必须战胜送鬼人用仇恨养大的饮血王党项罗刹,才能维护领地的安全而最终征服饮血王党项罗刹的,不是獒王的威力,而是书中父亲的爱心。小说中的人性与獒性,是两条水乳交融的线,铺展着
4、也渗透着,用父亲的话说:“自己前世就是一只獒。”这显然是一部借獒性呼唤人性的小说。它所提倡的忠勇、责任、牺牲、规则等,恰好与去年一本狼图腾中的狼性成为对比。而在它的责任编辑周昌义看来,这部小说在今年横空出世,还有着更多文学的意义。它也许意味着:已经过去四分之三时间的2005年,不再是由贾平凹的秦腔、阿来的空山、余华的兄弟等熟面孔独占天下,而对于在文坛苦苦写了几十年的作者来说,很可能是他咸鱼翻身的重要时刻?“我跟杨志军认识了将近20年。20年前就觉得他应该写出一个很好的东西,当然写了很多东西,也都不错,但就是没有写出一个很好看的东西。我以前觉得他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好故事,现在他终于找到一个好故事,而且找到了藏獒。”提到这一点,周昌义尤感欣慰。2004年的狼图腾,引发了狼性的呼唤,这部藏獒,到底能带出多少獒性的思考,在小说的世界里,它是否能成为狼的天敌,一切都有待市场检验。有意思的是,狼图腾初出江湖时,曾经请来海尔张瑞敏来鼓与呼,藏獒身后,也不乏强有力的支持者。已经成为藏獒协会主席的马俊仁,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藏獒的推崇与对狼的批判。他说:“我是大老粗,对文学是外行。但我知道,藏獒是人民的保护神,狼身上所有的好东西,藏獒都有,诸如勇猛顽强坚忍不拔,但藏獒比狼强,它可以为草原牧民的生命财产,奋不顾身,死而后已!”“小说藏獒,写出了藏獒的品格和藏獒的精神,那就是忠诚,勇猛,坚韧,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