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洲從阿姆斯特丹回来,是一个盛夏。他在上海住了一 段时间,谈了一场恋爱,再回了衡阳。这四年,母亲改嫁并生了新的 孩子。他在家附近那家熟悉的酒店住了一周。返回的时候,继父的儿子开 车,将他送到启用不久的机场。他觉得每架飞机的腾空,都像鸭子在水下,多抖动了一下它的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