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种族主义症结:历史的错不是我的错李少威黑人弗洛伊德之死,引发全美骚乱,波及整个西方世界。过去我总认为,今天的西方世界真的普遍相信被刻意歪曲的“上帝选民”那种鬼话,彻底忘怀了自身崛起历史过程中的累累尸骨。美国反种族歧视骚乱的事实证明,西方社会对历史其实是清楚的,否则他们不会想到把账往上算,拆毁奴隶贩子和殖民者的雕像,甚至一直算到哥伦布头上。种族歧视,根本上是指白皮肤的人对其他肤色的人群的歧视;种族主义,根本上是白人至上主义。因为种族歧视和种族主义这两个程度不一但本质上是同一种东西的东西,就是由白人发明的。人种理论,是一种伪科学。它以达尔文进化论为包装,把白人认作进化最完善的人种,而把其他肤色按照
2、颜色深浅,排列在进化序列当中,基本规律就是,颜色越深,进化越落后,黑人接近于猿类。对人种理论卓有贡献的那些人类学家和其他社会科学家,基本都是白人。为什么?一是因为白人事实上居于优势地位,现代知识的建构主要由他们来完成,他们可以“制定标准”;二是因为科技、工业领先之后的欧洲世界,需要各方面的理论创建来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合理性和合法性。在工业机器开动的时代里,他们最迫切的需要就是往工业机器的血盆大口中投喂食物,而这意味着扩张和掠夺。因此,理论建构就要为扩张和掠夺提供支持,以便进行自我说服。而最为简捷的自我说服方式,就是告诉自己,我们面对的一切对手都是在智力和道德上非常低下的,杀之如杀动物,驱使它如驱
3、使牛马,在彼此冲突中,一切对人的不忍,都可以放下。一个印度人和黑人发生争端,不会卷入种族问题,而把印度人换成白人,局面就完全不同。种族主义和在它的基础上产生的种族歧视,与人类相处当中具有普遍性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根本上不同的。后者反映的是人类发展演化历史上,主要由于资源争夺而出现的互相提防和交战状态,类似于动物群体之间的领地争端,是以保障自身生存和发展利益为基础的。不同人类群体之间,没有根本差异的标签,它是具有反身性的,也就是说,你排斥我,我也排斥你,排斥是相互的,理由是一致的。这一点来自人性自然,也是正常状态下国际政治现实主义的心理基础。而種族主义,是单向的,就是白人对其他种族的排斥历史
4、上还包括大规模虐杀和迫害、奴役。它把一种肤色的人置于人类金字塔顶端,而把其他肤色的人都看作是天然、命定应当遭受歧视和排斥的对象,这是无法反身的。它的目标是利益,但却披着科学和道德的外衣。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印度人和黑人发生争端,不会卷入种族问题,而把印度人换成白人,局面就完全不同。随着西方国家奠定现代世界格局,以科技和产业优势稳稳占据价值链顶端,获得了一种和平的攫取方式,对直接掠夺和扩张的需求削弱,种族主义逐渐退潮。基于现实利益考量,进行了一定的社会改革,至少在制度上承认了种族平等。但是,改革本身并不是对历史的清算,种族优越感并未消退,问题随时可能被触发。说白了就是,没有人对历史负责,接下来的历史也不会对谁负责。今天在美国和英国、加拿大等西方国家街头抗议的,大部分是白人,这似乎让人看到了历史的良心。然而这是一种错觉,一种心理根深蒂固:过去是错的,但那不是我的错,我所抗议的,与我无关,要怪就怪哥伦布。怪罪于哥伦布,一切就好接受了。拜登单膝下跪,但他内心不见得比特朗普更同情黑人。此次祸乱不会导致美国的衰落,但头上那柄高悬的剑,今后落下来的频率,刺入的深度,都会被增进。